荆山轶事_其六_鬼压床

近一段时间睡眠颇不安稳。晚上久不肯入睡,早上又不想起床。下午时分浑浑噩噩只想大睡一觉, 到了晚间虽依然困顿,却没了睡觉的打算。自知这样不好,长此以往必然伤身。到了晚间却又复如是。

这日晚上也是一两点才入睡。到早上醒了一遭,抬手看了看表,六点刚过。时间尚早,可以再补一觉。闭眼不大一会儿,听见屋里有人窃窃私语。睁眼一看,只见屋里有三五个人,戴冠,着款袖长袍。想起身质问何人,却发现身不能动,口不能言,使尽气力,而不能移动分毫。好在这几个人好像无视我的存在。

无奈放弃挣扎,静气凝神,只听这群人说了什么。只听得咿咿呀呀,不知道说的是哪里方言。稍不一会儿,有一人欲抽烟。叼香烟在口中,又划着了火柴。其他人见火光起,面露惊惧,四散躲避。一人转身不及,右臂似乎着火烧起。说似乎者,以只见其右臂渐没,如大蚕槡食,却不见火光。三两息之间,人已殆尽。再稍一会儿,又有一人划燃火柴,众人纷纷躲避,而前欲吸烟者躲避不及,复如前没者,身躯烧出一浻,再烧至手臂等,几息之间便荡然无存。一时间纷扰异常,众人东躲西藏,乱七八糟。

不知几许,乱作一团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,面面相觑,然后化作一团清气,向上窜起,穿过吊灯,直奔墙角衣柜顶上的纸箱去了。刹那间一片寂静。抬眼望去,屋里空空荡荡,唯见屋顶有一抹朝阳,以及屋顶下吊灯还在轻轻荡漾。

此时眼皮越来越沉重,强撑不住睡着了。

八点被闹钟叫醒,一切如常。上午上班也来不及细想。到中午吃饭时路过便利店,想到清晨的事:即然它们怕火,那我得备一支打火机。午休时细细一想,又看了眼日历,顿时一身鸡皮疙瘩:它们为何如此惧怕火光,遇火即无?因为它们根本就是纸人。为何会有纸人呢?时年二零二三年八月三十一日,农历七月十六。